林薇今年33岁,比宋秋子小了1岁,比邹浒大了7岁。
林薇至今单身,因为圈子里能和她门当户对的男人,要么是英年早婚,要么年纪都可以当她爸爸了。
林薇很早便没有爸爸了。
在林薇还是个高中生时,她的父母不幸遭遇车祸,她从此独自一人。
她的父母十分富有,为她留下了丰厚的遗产。
18岁那年,林薇凭借优异的成绩漂洋过海远赴美国。
不久之后,波士顿大学的金融硕士、华尔街顶级投行的分析师工位,这些标签被她像勋章般别在履历上。
“新锐量化”这个名字,带着她毫不掩饰的野心。
25岁归国那年,她在北州CBD的标志性楼宇里租下一间隔断办公室,写代码、跑回测,键盘敲击声在深夜的空荡房间里回响,像某种自我催眠的咒语。
林薇拒绝了所有传统私募的橄榄枝,偏执地相信算法能驯服中国资本市场的野性。
林薇的策略核心是“风险对冲”,用高频交易和复杂衍生品构建壁垒,曾在2019年科创板开市首日斩获23%的收益率,一战成名。
汉南省的圈内人说她是“数字女巫”,能从K线图的噪点里嗅出金钱的味道。但只有她自己知道,基金净值曲线图每一次上扬,都伴随着深夜吞服的安眠药——父母早逝的阴影化作对“失控”的极致恐惧,而量化模型是她唯一能掌控的安全区。
只可惜在今天,“风险对冲”成为了林薇嘲笑邹浒这个“门外汉”的句子,因为她心中笃定,黄金己经到顶了,完全不需要什么“风险对冲”。
事实上,这次对黄金的做空操作,也是林薇根据海量历史数据,精心计算、反复推敲后得出的最佳操作建议。
如果没有那枚伊朗核弹,她的计算结果完全正确。
伊朗核弹把所有的常识都颠覆了。
此时,放眼全球,有着和林薇同样遭遇的人不在少数。
因为黄金的价格己经到顶了。这既是金融行业的普遍共识,又是金融工作者的基本常识。
要否定共识和常识,对于普通人来说,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所以他们此时,正在经历人生中最严峻的时刻。
选择“生存,还是死亡”的时刻。
周铭远、刘海文和那个戴黑框眼镜的交易员或许还能选择前者,毕竟没有到一无所有的地步。
但是林薇一想到那2.9亿的负债,想到自己的打拼、父母的遗产一切归零,便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。
林薇闭上眼睛。
就在万念俱空的那刹,林薇突然被拉下了天台,狠狠摔在地上。
好在高度不高,只是有点疼,并没有受伤。
林薇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坏了,惊恐的睁开眼睛。
拉自己的人,居然是邹浒!
正是这位自己上午还在嘲笑的对象,把自己拽回了人间。
林薇瘫在地上,眼神涣散,像具失去灵魂的躯壳。
她盯着邹浒,喃喃道:“你想干什么?”
邹浒有些无语:“是我问才对吧,你想干什么?”
林薇有些无语:“我?我想干什么?你看不出来吗!”
邹浒冷冷道:“我说,死的方法千千万,你干嘛选择跳楼?万一砸到路人怎么办?你自己想死就自己去死,能不能别带上别人!”
邹浒这话让林薇不知如何回答。
确实,楼下车水马龙,还有行人。
确实,如果行人被自己砸中,必死无疑。
但是眼下,除了跳楼,还有什么自杀的好办法?
没有!
林薇顿时又急又气。
邹浒说:“世界上哪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坎,你犯不着这样。”
气急败坏的林薇脱口而出:“你懂个屁!”
邹浒笑了:“不就是输点钱吗?没什么大不了的,犯不着这样,真的。”
林薇笑了:“你知道我输了多少钱吗?资产清零,还欠三个亿!”
邹浒看了看林薇头顶的数字。
是9。
稍逊于洪博生,但显然也不低了。
事实上,刚才嘲笑自己的那些人,头顶都有数字。
小的有3,大的也有13。
那位汉南省私募基金协会会长周铭远的头顶数字就是13。
邹浒很清楚,这些人都不是等闲之辈,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。
交易结束后,邹浒这才发现,这些人纷纷陷入沉默,个个都很失落。
很显然,金价狂飙对他们的伤害非常大。
邹浒重点关注到了林薇。
嘲笑自己的时候,她神采飞扬。
但是此时的她浑浑噩噩,完全失掉了生气。
对嗡嗡作响的手机,也充耳不闻。
接着,她颤颤巍巍走向电梯。
在发现林薇乘坐电梯首达顶楼后,邹浒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,赶紧乘坐另外一班电梯上来。
没办法,没有道具卡。
如果有瞬移卡,哪需要这么麻烦。
邹浒不明白,这位数字是9的人,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。
邹浒现在明白了,原来是欠了三个亿啊。
邹浒叹了口气,还以为是多大事呢。
原来只是欠了三个亿而己啊。
这时,周铭远和一众人赶了上来。
周铭远大喊:“林丫头,冷静!”
都要和这个世界告别了,林薇冷静的很。
但是周铭远这一声喊,让自己冷静不起来了。
自己的窘态都被圈内人看到了,面子都没了,还怎么冷静?
又羞又恼的林薇赶紧爬上天台,准备一跳了之。
她自然又是被邹浒拉了下来。
邹浒怒了,朝着周铭远一众人吼道:“你们别说了!别刺激她了好吗?”
邹浒随即转头,对着林薇说:“不就是亏了三个亿吗?我这次正好赚了二十亿,这样吧,我给你注资……六个亿,你别跳了,行不行?”
邹浒这句话虽然音量不高,但却被大家听的清清楚楚。
听到这话,周铭远手中的檀木拐杖“哐当”一声砸在地上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。
周铭远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邹浒,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也浑然不觉。刚才邹浒那句轻描淡写的“我给你注资六个亿”,像一枚重锤,狠狠砸在他引以为傲的金融认知上。
三千万的亏损让他元气大伤,而眼前这个被他嘲笑了半天的“世纪大冤种”,竟要随手甩出六个亿?
周铭远张了张嘴,喉结滚动,却只发出“嗬嗬”的气音,仿佛突然被抽走了所有词汇。
刘海文和那个戴黑框眼镜的交易员不知道去了哪里,如果他们两个看到这一幕,吃惊程度肯定要远胜于周铭远。
同样是炒黄金,众人亏得倾家荡产,只有被众人耻笑的那一个人,却能赚得盆满钵满,甚至能随手甩出六个亿救人?
这不是仁慈,这是赤果果的凌迟!
而最震惊的,无疑是林薇。
林薇还维持着被邹浒拽倒在地的姿势,膝盖硌在粗糙的水泥地上,却感觉不到疼。
林薇暗红的甲油碎片散落在裙摆上,像凝固的血滴,而邹浒的话比这碎片更锋利,瞬间划破了她所有的绝望和自毁念头。
2.9个亿的负债像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,可眼前这个人,这个上午被她轻佻嘲笑过的“暴发户”,竟然要给她六个亿?
“你……” 林薇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,她抬起头,眼神涣散地盯着邹浒,仿佛在看一个外星生物,“你说什么?再说一遍?”
“我说,” 邹浒蹲下身,目光平静地迎上她的视线,重复道,“我给你注资六个亿,把债还了,重新开始。”
邹浒的语气云淡风轻,像是在说 “今天天气真不错”。
“为什么?” 林薇猛地抓住邹浒的手腕,“你图什么?看我笑话还不够,要施舍我吗?”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屈辱和不解。
“图什么?” 邹浒挑眉,瞥了一眼周围目瞪口呆的众人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,“大概…… 看不得有人因为钱跳楼吧。毕竟……”
邹浒顿了顿,补充道,“毕竟,钱这东西,赚的时候没什么感觉,花出去了才痛快。”
这话如同一道惊雷,劈在周铭远等人头顶。
“没什么感觉?” 周铭远喃喃重复,只觉得心口一阵发闷。他操盘几十年,谨小慎微,今天却栽在伊朗核爆这件黑天鹅事件上,亏损三千万几乎要了半条命。
而邹浒呢?狂赚二十亿,还觉得 “没什么感觉”?
周铭远感觉自己的信念,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。
随即,海量信息在邹浒脑海里炸开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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