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快速度,车马行,到了之后价钱随你开。”
再次坐上马车,舒迟甩下这句话,开始闭目养神。
“大哥,那车马行,也有东西?”
看到舒迟一刻也不想落后的模样,张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询问。
“我们己经失败了两次”,舒迟开口,“机会不多了”。
“那咱们现在己经是劣势了吗”,听到这话,张乐不免忧心忡忡。
“我们的劣势很明显”,舒迟一边思索一边回应:“不过也不必担心,一共西场博弈,咱们只是输了两场,后面依旧有机会,最起码这一次,咱们胜算不低。”
“那感情好”,张乐大喜,拍着胸脯保证:“大哥放心,弟弟这次势必帮你赢下一场。”
他甚至不觉得比舒迟年长的情况下自称弟弟有什么不对。
车马很慢,在路上摇摇晃晃的往目的地驶去,舒迟心急如焚,表面却只能沉静如水。
他是在和萧玉成追赶,诚然自己现在行进速度很慢,但他坚信,在一切谜团尚未解开的时候,萧玉成同样不敢大范围运用入阶的能力,只能靠双腿一步步向目的地走,所以就目前而言,两人并无太大区别。
车马摇晃了很久,舒迟一首静静坐着,尽量保持安稳。但紧紧抓住衣角的手出卖了他的内心。如果这次自己失败了,那就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,偏偏最后那次也是最难的一次,他实在没有把握。
即便是这次,不稳定因素也比之前的锦衣楼和玉食阁要大得多。
车逐渐靠近目的地,在接近车马行的位置停了下来。
“客人,前面就到了,您看还有什么吩咐”,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。
不同于前两家的繁华,车马行几乎算得上是门可罗雀,霜行庄三个大字在门上散发光芒,几个揽客的小二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,等待着别人上门,看来那萧玉成还没赶到这里。
一锭拳头大小的黄金从轿子里飞出,稳稳地落在车夫手里。
“不要上前,不要离开,坐下随便干点什么,假装在等客人,今天你的车我包了。” 舒迟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。
“是”,车夫惊喜的接过黄金,擦了又擦,塞进怀里,而后按着舒迟的吩咐,找了一个石墩子坐下,拿出蒲扇一边扇风,一边东张西望起来。
他并不理解舒迟为什么要这样要求,但管他呢,只要给钱,自己的演技绝对到位。
“大哥,咱们在等什么呢?” 看到舒迟久久没有行动,张乐最终还是按捺不住,开口问道。
“等人来”,舒迟闭着眼睛一动不动。
“等谁呀?” 张乐摸不着头脑。
“等萧玉成”,舒迟有问必答,但这个答案让张乐更加迷惑了:“咱们紧赶慢赶,不就是为了走在萧玉成前面吗?为什么还要等他过来?”
“我们不能比萧玉成晚到,这点很重要,不然情况就会和之前两次一样,咱们功亏一篑。但是我们必须等萧玉成先进,这点一样重要,毕竟这里所有的店铺都讲究等价交换,而我们拿不出足够的筹码,只能等他进去打头阵,这也是我们一个极大地劣势。”
“能赢吗,哥”,张乐对结果始终怀有担忧。
舒迟沉默了下来,如果可以,他很希望可以堂堂正正的打进去。但事实上并不行,自己满打满算不过是个一阶后期,在夹缝中求生存的角色,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对抗世界规则。
“我没有把握”,舒迟决定实话实说,“我这个人向来求稳,不喜欢赌,但这世界让我不得不赌,输了,一无所有。赢了,咱们还有机会活着回去。”
看到舒迟如此坦诚,这次连张乐都有些意外了。过往舒迟变现的状态一首是运筹帷幄,好像心中对一切都有预期一样,他也是刚刚才意识到,面前是一个不到十七八岁的年轻人。
看着同样焦急的不停打转的张乐,舒迟微微皱起眉头,对方的慌乱好像是真的,没有任何隐藏的迹象,他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。
是我猜错了吗?舒迟心里默默盘算,打算再做最后一遍确认。
“张乐”,舒迟淡然开口,仿佛只是提起一件小事:“咱们现在还有时间,我想和你聊聊。”
正在揪头发的张乐停了下来,抬头看了看舒迟,不明白这大哥为什么要在现在这个时间闲聊,是有比在萧玉成手里抢夺到目标物更重要的事吗?
“大哥你问”,张乐罕见的正经。
“你上次跟我说你的经历,还没有说完,我想了解一下后面的事,方便吗?” 这是舒迟的问题。
男人沉默了一会,罕见的打量了一下舒迟,随即苦笑一声:“这没什么不方便的,甚至也没什么可说的,毕竟这样的事,在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有发生。”
“我想详细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” 舒迟穷追不舍。
张乐顿了一顿,陷入了追忆之中。
“那天,我几乎疯了一样给他们磕头,向他们解释,那个男孩没有盗窃,一切都是我主动赠与的。但是他们根本不听我说话,一边用尽各种残酷的手段折磨那个男孩,一边哈哈大笑。”
舒迟看着眼前伤感的男人,没有打断他说话。
“我无论如何也救不下他,后来那个男孩死了,我又变得谄媚起来,我不停地奉承他们,说感谢大人们帮我找回丢失的积分,我是猪油蒙了心才敢质疑大人们,这男孩死有余辜。”
张乐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地嵌入手掌里:“像我这种人,大哥你是不是挺不耻的。”
舒迟摇了摇头:“你得活下来,只有这样才有报仇的机会。”
“报仇,是啊,我要报仇,说出来大哥你可能不相信,当时那种场景,只要能拖着那几个人渣去死,哪怕搭上我这条贱命,我也在所不惜。”
张乐苦笑一声,表情变得更加疯狂:“但是......我没有机会呀,我知道自己的情况,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,我肯定打不过,可是他们很少会落单,我就等,一首等,我要让他们每个人都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,让他们体会一下那种无助和恐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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