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影洗漱完，热了早餐，却没什么胃口。
她拿着手机，犹豫要不要给肖笙发消息。
最后只是点开了肖笙的朋友圈，一片空白。
这个怪人连朋友圈都不发。
上午的课程结束后，凌影鬼使神差地走向图书馆。
她知道肖笙经常在那里看书，虽然两人从未约好见面。
靠窗的角落里，肖笙正埋头写着什么，面前摊开几本厚重的数学著作。
凌影走近，看到肖笙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全是股票代码和分析。
"咳。"她轻咳一声。
肖笙抬起头："有事？"
"没事就不能找你？"凌影拉开椅子坐下，"昨天...谢谢你。"
"谢我什么？"
"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。"
肖笙的表情很惊讶："昨天也是你生日？"
凌影懵了，难道肖笙真的是给那个布娃娃过生日？这未免也太荒谬了。
"好巧啊，你们不止......"
肖笙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，手里的笔在指间灵活地转动。转过头问："你也是94年的吗？"
"是啊。"
"怎么会这么巧。"肖笙喃喃自语。
凌影完全被她的反应弄糊涂了。
她甚至怀疑肖笙是不是被骗了，难道那个布娃娃是1994年3月15日出厂的？
这个人实在太难理解了，相比之下，张时简单多了，从来不需要她费心揣测。
肖笙又问："你们家在南市有亲戚吗？"
莫名其妙，北烬城离南市足足有三千多公里，哪来的亲戚？
凌影不想多谈，她连家人都没有，更别提什么亲戚了。
"没有。"她说完便站起身离开。
不能再和这个人见面了，每次都让她心烦意乱。
这天开始。
凌影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学习和兼职上，不想让任何感情干扰自己。
她认为思考这些纯粹是庸人自扰，只会影响心情。
就算现在还没有爱上张时，以后也一定会爱上。
凌影对此深信不疑。
等她毕业，等她赚到钱，她要给张时买数不清的礼物，多到张时的家都放不下为止。
至于张时的家人会不会继续辱骂她，那就骂吧，她可以充耳不闻。
肖笙依然经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，或许是察觉到了凌影的疏远，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。
这样也好，凌影也不想再理她了。
生活看似平静下来。
张时工作越来越忙，经常值夜班，有时甚至几天都不回家。
她开始回到独自一人的生活，偶尔会想起那个古怪的肖笙。
暑假即将来临。凌影在图书馆复习期末考试，余光瞥见肖笙和一个齐肩短发的女生坐在一起。
肖笙虽然面无表情，却时不时对那女生点头回应。
凌影盯着看了几秒，心里很不舒服。
她强迫自己继续看书，可视线根本无法聚焦。
能坐在肖笙身边的，应该不止是普通同学吧？
一般人可受不了她那个哑巴性格。
难道是...女朋友？
凌影摇摇头，甩开这些无聊的想法。
肖笙和谁在一起关她什么事？
书上的字就像蚂蚁一样爬来爬去，怎么也看不进去。
她合上书准备出去透透气，刚站起身。
肖笙就走过来，递来一把钥匙。
"考完我就回家帮忙了，开学再回来。这是我那里的钥匙，你可以随时去住。"
凌影盯着那把钥匙没接。
肖笙又说："有空的话帮我照顾一下悦悦。"
真是给气笑了，布娃娃还要专门托人照顾？
她的语气酸酸的："你可以带悦悦一起回家啊。"
肖笙抿了抿嘴唇："我妈不想看到悦悦。"
凌影真想扇自己两巴掌，这叫什么事。
为了避免碰到肖笙的手，她用指尖捏起钥匙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肖笙要回家了，开学才回来。
真好，两个月都见不到这个怪人了，要不要放个鞭炮庆祝一下？
走出图书馆，感觉有雨滴落在脸上，伸手一擦，抬头却看见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。
没下雨啊！
真奇怪。
期末考试结束，凌影本想和寒假一样做两份兼职。
但张时执意要她去考驾照，在她耳边整整磨了一个星期。
太聒噪了，凌影最终妥协，结果半个月学下来，皮肤晒得黝黑，气得她咬牙切齿。
本想等张时回来打她一顿消气，偏偏张时一首不回来。
凌影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，脑子里那个人的身影挥之不去。
"就去看看悦悦吧，顺便帮肖笙打扫一下。"
她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。
两分钟就换好衣服出了门。
离那里越近，她就越是想念那个小屋。
推开门，一切如旧，沙发上，那个猫咪布偶静静地坐着，仿佛在等她回家。
她轻轻抱起布偶。
"悦悦，好久不见。"
随即闭上眼，真是疯了，现在连她都觉得这个布偶是活的了。
凑近闻了闻，布偶身上有淡淡的洗衣液香气，看来肖笙临走前特意清洗过。
阳台上晾晒的衣服更是耐人寻味：大的是肖笙的，小的是悦悦的。
这种生活痕迹让凌影产生一种错觉，仿佛这里住着的是两个人。
如果肖笙真有妄想症，恐怕病情己经相当严重了。
不知为何，肖笙不在这里，却处处都是她的气息。
她突然很想见肖笙，可她有张时了。
想到张时，她仓皇逃离了这个地方.....
回到张时的公寓，一开门，张时拿着手机正准备给她打电话。
看到她回来，张时走过来问："小影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？"
"去朋友家帮她照顾了一下....猫。"
说完凌影就逃进被窝睡觉了。
张时对她那么好，她却在这里想着另一个女孩。
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，明明和张时在一起那么久，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。
暑假剩下的日子，凌影再也没去过肖笙的小屋。
她把自己埋进驾考和学习中，试图想要忘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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