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店二楼，肖笙手足无措地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林悦。
凌影才离开两个多小时，林悦己经断断续续哭了三次，纸巾盒都快见底了。
"至于吗？"肖笙蹲在林悦面前，递上新的纸巾，"凌影又不是不回来了。"
明明之前还总是吃凌影的醋，过了个生日后两人突然变得比亲姐妹还亲，现在凌影不过是去趟法院，林悦就哭成这样。
肖笙无奈地叹气。
"你这样，凌影回去也不安心呢。"
"谁让她安心了？我就是要她愧疚！"
肖笙："......"
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，屏幕上显示"爸爸"。林悦抽噎着接起电话。
林文华温和的声音传来。
"悦悦，影影没接电话。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来爸爸这里吃饭？你阿姨说想你们了。"
林悦一听这话，眼泪又决堤而出。
"爸......凌影她要回伯明翰，你说说她，让她别回去了......"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
"你都不听我的话，她还能听？"
林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"我不管！你不能让她回去，不然我跟你没完！"
"她在哪呢？什么时候走？"
"她去法院了......啊，爸，你要拦住她......"
林悦哭得手抖，不小心挂断了电话。
这个误操作让林文华误以为凌影今天就要启程。
他急忙吩咐司机备车，要亲自去法院见凌影一面。
此时的法院门口，一场冲突正在上演。
一个妆容夸张的中年妇女踩着高跟鞋冲过来，声音异常尖锐。
"陈小雨！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！"
凌影眼神一凛，不动声色地往前一步，把小雨完全护在身后。
"就是你害我女儿坐牢？"
安然妈妈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凌影脸上。
"我女儿那么优秀，怎么可能做那种事？肯定是你这个狐狸精勾引她！"
凌影冷冷地勾起嘴角，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。
"需要我当场宣读其他受害者的联名证词吗？"
这个动作让安然妈妈脸色瞬间煞白。她伸手就要抢，却被凌影轻松避开。
"你女儿电脑里的非法照片，手机里的威胁短信，需要我一一列举吗？"
凌影每说一个字就向前逼近一步，气场强大得让围观群众都不自觉后退。
中年女人踉跄着后退，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。
"现在，"凌影的声音不大，却字字有力，"为你辱骂我女朋友的话道歉。"
小雨在身后轻轻拉了拉凌影的衣角："姐姐，算了..."
凌影没有回头，只是反手握住那只冰凉的小手，轻轻捏了捏。
马路对面，林文华坐在车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，丝毫没有觉得诧异。
"道歉？"中年女人狰狞地笑，"我呸！你们这种恶心的同性恋...."
"请注意你的言辞。根据《治安管理处罚法》，公然侮辱他人可处五日以下拘留。"
"同性恋怎么了？"
凌影的声音忽然提高。
"我爱她，光明正大。不像你女儿，用卑鄙手段强迫别人。"
中年女人彻底崩溃，歇斯底里地扑上来。
"我撕烂你的嘴！"
凌影早有防备，手臂扣住小雨一个侧身避开。中年女人扑了个空，高跟鞋一崴，狼狈地摔在地上。
两名法警闻声赶来。凌影亮出庭审证件："这位女士骚扰本案证人。"
法警会意，一左一右架起中年女人："女士，请跟我们走一趟。"
"放开我！你们知道我是谁吗？"中年女人挣扎着尖叫，"我亲戚是教育局的！"
凌影冷哼一声："正好，让他来派出所接你。"
看着闹事者被带走，凌影牵着小雨的手走向停车场。
林文华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。
前排司机突然开口。
"凌小姐刚刚那几句话......挺像她妈妈的。"
司机指的是当年李月珍大闹婚礼时，阮海琴挺身而出说的那番话。
「不是同性恋恶心，是你们恶心，是这个世界恶心。我爱她，光明正大。我不是输了，我是认命了。」
林文华望着车窗外己经走远的凌影："你也觉得她是？"
"肯定是啊，"司机笃定地说。
林文华收回目光："去阮氏集团。"
阮平成那个老狐狸，当时故意在他面前炫耀和林悦吃过两次饭，就是在怂恿他去找林悦，从而见到凌影。
花店初见，凌影转身的瞬间，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，让他心生疑虑。
可当年产房里明明只看到一个婴儿。
他试图用商业合作接近凌影。可这个女儿精明得可怕，对他的橄榄枝视若无睹。
首到肖笙带着那盒茶叶出现，首到那个"叫爸爸"的电话...
这一个月来，商界圈子里关于凌影身份的说法甚嚣尘上。
那些与林文华相熟的老友都在私下议论，什么干女儿，分明就是林文华从小送出国培养的亲生女儿，如今回来继承家业的。
花店二楼，林悦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，坐在沙发上神情忧郁。
肖笙仔细打量她，试探性地问："你是不是知道？"
林悦抬起红肿的眼睛："知道什么？"
肖笙心虚地别过脸，没有接话。
毕竟两人朝夕相处，林悦应该还不知道，所以才让向晓去打听基因实验的事。
凌影大概早就猜到了，所以才会处处配合。
瞒了这么久，肖笙想说又不敢说。
林悦还一脸疑惑的看着她，肖笙只好转移话题。
"我是说...你是不是知道凌影要回去很久，所以才这么难过？"
"就是因为她没说具体要多久，我才难过。我有种预感，她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。"
肖笙蹲在她身前，安慰她。
"不会的，小雨还在这里，她怎么舍得？"
"万一...她带着小雨一起走呢？"
刚走到楼梯口的小雨正好听到这句话，脚步一顿，不敢抬头看凌影，只能任由对方牵着自己默默上楼。
脚步声传来，肖笙迎上去："判了多久？"
凌影无奈摇头："五年零七个月。"
肖笙气愤地拍了下桌子："太便宜她了！"
虽然都对这个结果不满意，却也只能接受现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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