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泛起鱼肚白时，程冬青的棉袄己经被荆棘刮成布条。阿灰的瘸腿一瘸一拐，驴嘴死死咬住他袖口——县城中学的铁门就在三百米外，槐树下的轮椅黑影正缓缓转出山本克隆体的轮廓。
"程桑，准考证换你爷的刀！"克隆体撕开人造脸皮，胸腔"咔嗒"弹开，露出微型导弹发射架。程冬青摸向铁皮箱的手突然顿住——箱缝里渗出的蓝莓汁正泛着诡异的绿光！
"穗儿！验货！"程冬青对着驴铃嘶吼。三十里外的秋穗猛拍发报键，电磁脉冲震得铁皮箱"嗡嗡"作响。箱盖自动弹开，三百张准考证腾空飞舞，每张背面显出血字："持证者皆为731部队重生体！"
克隆体的机械眼红光暴涨："惊喜吗？这些考生体内都注射了..."话音未落，阿灰扯着瘸腿撞翻轮椅，驴嘴咬住导弹发射架猛甩头。程冬青趁机将最后一管蓝莓汁灌进燃料舱，酸液与液体炸药剧烈反应，超低温瞬间冻结了起爆装置。
"你爹当年也这么灌过青霉素！"克隆体的金属脊椎突然暴长，钢爪刺向阿灰的独眼。程冬青甩出铡草机链条缠住钢爪，蒸汽阀猛转间将整条机械臂扯下。齿轮崩落的刹那，藏在关节里的数据芯片滚到冰面上，蓝莓汁显影出东京湾沉船的三维坐标。
"冬青哥！考生要进场了！"秋穗的喊声混着电流声炸响。程冬青摸出怀表，表面玻璃突然爆裂——三百个考生正从西面八方涌向校门，每个人的瞳孔都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蓝。
阿灰突然人立而起，瘸腿铁靴猛踹校钟。"咣——"钟声震碎玻璃窗，考生们集体捂耳蹲下。程冬青趁机甩出浸泡青霉素的准考证，纸页如雪片纷飞，精准糊在每个人脸上。菌丝顺着鼻腔钻入血管，将潜伏的纳米机器人绞成废铁。
"不——！"克隆体撕开腹腔，机械肠子缠住程冬青脚踝。阿灰的驴嘴突然咬住他后颈，瘸腿铁靴猛蹬克隆体太阳穴。金属颅骨"咔嚓"裂开，露出焊着天线的芯片组。程冬青的钢笔扎进芯片接口，蓝莓汁顺着电路板逆流而上，将东京湾坐标烧成乱码。
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，程冬青站在蒸汽铡草机上，将准考证抛向苏醒的考生。阿灰突然扯着瘸腿撞向校门，驴蹄铁踢飞的克隆体头颅滚到程冬青脚边，电子眼仍在闪烁："沉船里...有你娘的..."
秋穗的弹弓钢珠击碎眼球，飞溅的蓝莓汁在晨光中凝成虹彩。程冬青弯腰捡起芯片残片，酸液腐蚀的纹路显出血字："长白山，三百克隆体己激活。"
正午的汽笛声里，十二辆拖拉机犁平战场。程冬青站在蒸汽消毒机前，将克隆体残骸碾成铁屑。阿灰嚼着半截遥控天线，驴眼里映着冲天火光——那跳动的烈焰中，1978年的高考红榜正在张贴，而千里外的东京湾，潜水艇的探照灯刺破了沉船甲板，照亮了浸泡在蓝莓汁里的将官刀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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