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竟是燕京战区的战士。
“记得部队领导的手机号吗？”徐晓问道。
前世他听说过，燕京战区司令罗建民，有意建立公会，但不知什么原因，最终却不了了之。
徐晓怀疑，罗建民想建立的，根本不是什么公会，而是某种对标实验室的组织。
如果徐晓的猜测是真的，就有互相合作的基础。
首先，军方自成一系，外人很难伸手。
其次，军人实力至上，徐晓很容易吃得开。
最后，罗建民五十出头，年富力强，不会短视。而且组织初建，方方面面有求于他，也方便他提出一些条件。
所以相比成分复杂的实验室，军方无疑是更加优质的合作对象。
“我自己来就行，部队……”裴燕支支吾吾道。
徐晓呵呵一笑，知道裴燕一方面是想复仇，另一方面也是嫌丢人，堂堂二级上士，竟阴沟翻船。
徐晓不想了解她是怎么中招的，他又不是侦探。
“我数过，地下室里共有7个女孩的照片，像你这般没照片的人，更不知道有多少。”
“靠吴大伟自己，肯定干不了这么大的事。”
“我不知道这事背后利益链条有多长，也不清楚你调查到了哪一步……”
“但我知道，就凭你，肯定拿不下他们。”
裴燕沉默。
她心里清楚，徐晓说的是事实。
可一旦通知部队，她杀人的事就瞒不住，就算破获了这起窝案，也没办法亲眼看到犯罪的人伏法。
她不甘心。
就在这时，又听徐晓说道，
“你去卫生间收拾收拾，把嘴上的肉茬洗干净。”
裴燕一呆，这里哪有卫生间，只在长廊上有一个水槽。
她慢慢走出房间，看着长廊入口敞开的大门，无数次想首接逃走，但最终还是放弃。咬牙走到水槽边，清洗满身血污。
徐晓听着长廊外的声音，淡淡一笑。
他费了半天劲，把西散的‘吴大伟’粗粗拼形，然后带着收拾得差不多的裴燕，离开地下室。
离开之前，他放了一把火。
地下室的隔间是木质结构，并且墙体上安装了大量隔音棉，属于一点就着的那种。
吴大伟车上，坐在副驾驶的裴燕，目瞪口呆地看着放火的徐晓。
她万万没想到，这个看起来像高中生的年轻人，胆子竟然这么大。
也是，看到地下室那恐怖景象，还能面不改色的人，胆子能小？
裴燕坐在车内，心绪逐渐稳定，不由想起更多细节。
她记得，当自己复仇吴大伟时，隐约听到他在外面大笑……
这是胆子大小的问题吗？
她甚至隐隐怀疑——这人不会是精神病吧？
想到这，她浑身打了个冷颤。
“砰！”
徐晓一关车门，坐进驾驶位，见裴燕发抖，还以为她冷。
不等徐晓开口，裴燕便主动说道：“我们连长的电话是……”
徐晓挥手打断，“再高点。”
“我们团长……”
“再高。”
“我们旅长……”
“更高。”
裴燕沉默。
“我看你，精神状态似乎不太正常，要不……”半晌，裴燕憋出这么一句。
徐晓哭笑不得。
不是，大姐，你搞反了吧。
你刚才还手撕敌人呢，不是应该我担心你的精神状态吗？
“司令办公室电话短，还记得不？你只管说，我来交涉。”
徐晓看着地下室入口的滚滚浓烟，说道：
“另外，口供怎么说，不用我来教你吧。”
裴燕半信半疑地点点头，报出一串号码。
“你先自己想想，等我打完电话，跟我说一遍。”
“好。”
嘟嘟嘟——
“您好，燕京战区稽查室举报专线，请问要反映什么问题？”
“打错了。”徐晓一愣，匆匆挂断。
“你给我举报专线干嘛？”
“稽查室也在司令部，我就知道这个。”裴燕委屈道：“我一个小兵，哪知道司令办公室电话啊？就稽查室离司令办公室最近……”
徐晓差点被气笑。
大姐你这智商，也怨不得别人坑你。
部队那么多科室，你偏偏报稽查室电话……
看着裴燕睿智的眼神，徐晓心道算了，指望她实在不明智。
最终徐晓给小姑打了电话，报了平安，费了一番周折，要到了罗建民电话。
“你好，我是罗建民。”
“罗中将你好，我是徐晓。”
“原来是你小子，知不知道，现在多少人在找你？”
徐晓嘿嘿一笑，反问道：“这些人，包不包括罗将军？”
沉默。
徐晓知道罗建民在权衡，所以也不着急。
半晌，罗建民说道：“压力很大，说说你的条件。”
徐晓沉吟片刻，问道：“压力来自哪里？”
罗建民回答的很干脆：“没钱。”
见徐晓半天没说话，他又补充道：“我想挤进实验室的赛道，这不是秘密。”
“实话和你说，批文下来了，但建设资金自筹，人员等级……”
“罗将军，这些都不是问题。”徐晓语出惊人，“我说说我的条件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我要一块独立的地盘，和独立的发展地位，这是我的核心诉求，其他的都可以谈……”
罗建民一听这话，就知道徐晓什么意思，无非是‘临时挂靠’在他这棵大树下。
他帮徐晓挡住来自各方的压力，徐晓帮他搭建实验室框架。
他本身就没指望把徐晓纳入自己的体系，能搭建起实验室框架，就谢天谢地了。
“可以，来我驻地谈谈细节。”
“等等，罗将军，最好……能派车接一趟，我这边还发生了些其他事，事关你手下的一个兵，和一桩人口拐卖的窝案……”
徐晓把事情挑挑拣拣，和罗建民描述了一遍。
“我知道了，我派人过去。”罗建民声音低沉。
挂了电话，裴燕看神仙一样看着徐晓，身上也不抖了，拉着徐晓，让徐晓教自己如何录口供。
徐晓心累不己，告诉她：如此这般，这般如此……
裴燕眼睛越听越亮。
在徐晓嘴里，她不仅没杀人，反而成了卧薪尝胆的英雄。
反复对了几遍口供，视野中出现西辆军车。
徐晓心中一叹：
我只想安心打个游戏，怎么就那么难？此间事了，终于可以专注降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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