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鱼起了个大早，特意换了一身轻薄的纱裙，整理好鬓发，又往耳后抹了一滴魅惑香——这是狐族特制的香料，能让人心神荡漾。
苏鱼勾起唇角，端着刚摘的灵果，朝顾临渊晨练的断崖走去。
山巅云雾缭绕，白衣仙尊正在崖边练剑。
剑气如霜，衣袂翻飞，一招一式皆如行云流水，透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。
苏鱼屏住呼吸，故意踩断一根树枝。
“咔嚓”
剑锋倏然一顿，顾临渊回头，目光落在她身上。
“仙尊~”苏鱼嗓音甜腻，捧着灵果上前，“晨露未干时摘的，最是清甜，您尝尝？”
顾临渊收剑入鞘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：“不必。”
苏鱼不依不饶，指尖捏着一颗朱红色的果子，故意凑近他唇边：“就尝一颗嘛~”
她靠得太近，身上魅惑香的甜腻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。
顾临渊垂眸，伸手扣住她的手腕。
苏鱼心头一跳——成功了？
“果子有毒。”顾临渊淡淡道。
“......啊？”
顾临渊从她掌心拿走那颗灵果，指尖一捻，果皮破裂，渗出几滴黑色汁液。
“蚀心果，服之经脉俱断。”
苏鱼脸色煞白。这果子是她随手摘的，怎么会......
“山南的果子不要碰。”顾临渊松开她，“尤其是红色的。”
他说完转身就走了。
苏鱼愣在原地，半晌才回过神，慌忙追上去：“仙尊！我不知道这果子有毒，我......”
“仙尊，你等等我……”
……
一个月过去，苏鱼几乎用尽了狐妖一族的所有魅惑手段，顾临渊却依然如千年寒冰，不为所动。
“这不可能啊...”苏鱼坐在自己的床上，苦恼地咬着指甲，“就算是石头，也该有点反应了...”
正当她苦思冥想新的策略时，房门被轻轻叩响。
“苏姑娘。”是顾临渊的声音。
苏鱼立刻整理好表情，柔声道：“仙尊请进。”
顾临渊推门而入，手中托着一个木盘，上面放着几样灵果和一碗热气腾腾的灵米粥。
“你近日修行不足，气血有亏。”他将木盘放在苏鱼面前，“这些可助你调养。”
苏鱼愣住了。
她确实为了执行任务而荒废了自身修炼，但没想到顾临渊竟会注意到这种细节，还亲自送来食物...
“仙尊...”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，只能低头小口喝粥。
粥里似乎加了些灵药，入腹后立刻有暖流涌向西肢百骸。
顾临渊站在一旁，目光落在她发顶，忽然道：“你头上的狐耳，露出来了。”
“噗～”苏鱼一口粥喷了出来，手忙脚乱地摸向头顶。
果然，因为情绪波动，她隐藏的狐耳不受控制地显现了！
“我、我...”她面红耳赤，不知如何解释。
顾临渊却神色如常：“不必紧张。我早知你是狐妖。”
苏鱼如遭雷击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：“你...你早就知道？”
“第一日便知。”
“那你还...”苏鱼声音颤抖，“还收留我？”
顾临渊沉默片刻，忽然伸手轻轻抚上她的狐耳。
那触感让苏鱼浑身一颤，耳尖瞬间变得通红。
“因为，”他的声音依旧平静，眼中却闪过一丝苏鱼看不懂的情绪，“我想知道，你为何而来。”
苏鱼心跳如鼓，脑中一片混乱。
她的任务暴露了，按理说应该立刻逃离，但顾临渊的反应却完全出乎她的预料...
“我...”苏鱼张了张嘴，却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顾临渊收回手，转身向门口走去：“不必现在回答。明日辰时，我在后山练剑，你若愿意，可来观看。”
说完，顾临渊轻轻带上门离去，留下苏鱼一人呆坐在床上，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刚才被他触碰过的耳朵，那里还残留着微凉的触感。
“完了...“苏鱼喃喃自语，“事情好像...完全脱离掌控了。”
……
苏鱼整夜未眠。
她蜷缩在石床上，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，一遍遍回想着这一个月来的点点滴滴。
“他早就知道...那他为什么还...”苏鱼咬着下唇，思绪乱如麻。
窗外的天色渐渐亮起。
苏鱼翻身坐起，犹豫着是否该趁现在逃走。
魔尊的任务己经暴露，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更加危险。
可当她想起顾临渊抚摸她狐耳时那微凉的触感，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快了。
“辰时...后山练剑...”苏鱼喃喃自语，手指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耳朵。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。
“我在想什么啊！”苏鱼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，“他是无情仙尊！是任务目标！”
可另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小声反驳：但他也是第一个知道你是妖，却没有立刻诛杀你的人...
苏鱼定定神，终于做出了决定。
苏鱼打扮了一番，一身月华留仙裙，装扮的像仙门仙子，她将狐耳重新隐藏好后就出发了。
清晨的凌云峰笼罩在薄雾中，宛如仙境。
苏鱼循着小路来到后山，远远便看见一道白色身影立于悬崖边的平台上。
顾临渊手持一柄通体莹白的长剑，剑身没有半点装饰，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。
他并未开始练剑，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。
苏鱼停下脚步，突然有些踌躇。
她该过去吗？还是该转身离开？
就在这时，顾临渊转过头来，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身上。
“来了。”顾临渊的声音平静如水，仿佛昨晚那场揭露从未发生过。
苏鱼硬着头皮走上前，行了一礼：“仙尊。”
顾临渊微微颔首，随即手腕一翻，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。
他没有使用任何灵力，只是单纯地展示剑招，动作如行云流水，每一式都精准得令人惊叹。
苏鱼不知不觉看入了神。她虽为妖，却也能感受到那剑法中蕴含的天地至理。
顾临渊的剑，就像他的人一样——纯粹、极致、不染尘埃。
“想试试吗？”一套剑法练完，顾临渊突然问道。
苏鱼眨了眨眼：“我？”
顾临渊没有回答，只是将长剑递向她。苏鱼迟疑地接过，剑柄入手冰凉，却意外地贴合她的手掌。
“我...我不会用剑。”苏鱼小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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