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迟沉默,看向二人的眼神有些错愕。
他从未想过,舒缓和元辰会的绑定竟然如此之深。
但这一点也解释了为什么大舒如此相信二人。
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会全力以赴帮助自己。
虽然自己到现在仍然不知道舒缓到底要做什么,但总归不可能是报私仇这么简单。
“我明白了,多谢二位老师”,舒迟起身,冲着秦元甲辰长长行礼。
这一次两人没有受,同样对着舒迟作揖。
“丁巳,在这场战争中,你是最关键的节点,甚至比你想象中还要重要”,甲辰开口,“所以无论如何,务必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”。
“我们等着那一天,给甲子门所有的同僚报仇”,秦元目光闪烁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不知道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?” 舒迟问道。
“努力修炼,还有,等”,甲辰声音平淡。
“等什么?” 舒迟不解。
“等那个人回来”,甲辰笑了出来,“我有预感,当舒缓再次出现在无垠世界的时候,一定会闹他个天翻地覆,元辰会和之前一样,会是他最好的盟友,只是这次,我们会准备的更加充分一点”。
舒迟点头,他没有问甲辰是如何知道舒缓不在的,或许这点事,根本就瞒不住九阶圆满。
“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”,甲辰开口道:“如果我没有猜错,现在的规界应该异常热闹,只是这次的热闹,你也需要在场”。
舒迟点头,他知道甲辰说的热闹是什么。
太上皇死亡,那位皇帝一定会论功行赏,作为此战的功臣之一,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可能会被放在更重要的位置,在必要的时候,给予规界最沉痛的一击。
“丁巳告退”,舒迟躬身,传送戒指发动,身影小吴声息的消失在了元辰界。
练功房里,再次剩下秦元和甲辰两人。
“你刚刚可没有全说实话”,秦元率先打破沉默,“首领软禁我们二人,可不是恶意,也不是听不进去劝诫”。
“最起码那时,我们是这么认为的不是吗?” 甲辰解释,“如果实话实说,会泄露一些更加重要的信息,那些信息,还是等舒缓告诉他比较好”。
秦元点了点头,再次擦拭起了兵器。
甲辰看着悠闲的秦元,忍不住开口:“恬予这次出现的时候状态怎么样?”
“气息波动极大,和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,应该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”,秦元回应。
“预计还要多久”,甲辰追问。
秦元思索了一下,转而开口:“最多不会超过一年”。
甲辰眉头皱起,这个时间比他想象的还要短:“那她现在实力怎么样?”
“深不可测”,秦元叹了一口气,“虽然绝大部分力量不能动用,但就那很少的一部分,灭杀普通九阶圆满仍如屠鸡宰狗”。
“那如果对上你呢?” 甲辰盯着秦元,不肯转移视线。
这一次秦元沉默的时间更久,在综合考量了各种方面之后,吐出一句,“不知道”。
甲辰强忍住动手的冲动,“一点也预测不出?”
“最多西六开”,秦元叹了一口气,“我全身而退不是问题,带着舒迟跑也能做到,但如果想赢她,胜算不超过西成”。
“这么强?” 甲辰揉了揉眉心,“舒缓这是得罪了一个什么样的敌人啊”。
“舒缓得罪的敌人,他自己会解决”,秦元叹气道:“至于我们,尽人事,听天命吧”。
“半年之后,如果恬予还没有复苏,我们二人联手,能不能杀了她”,甲辰眼中罕见的浮现了一丝厉色。
“不行”,秦元想也没想,首接拒绝。
“为何不行?” 甲辰不解。
“我们二人都不清楚一个纪元之前那场战争是什么情况”,秦元眼神忧虑,“但是我想,以舒缓的实力,再加上同样不弱的文樾,对上状态不好的恬予和一个未知的强大敌人,即便不能取胜,也不会败得如此干脆”。
“你是说,恬予比她表现出的还要强?”
“她需要用大部分力量来压制体内的灵魂,这是事实”,秦元解释,“但我猜测,如果她不管不顾,应该能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,只是需要一些代价,或许当初的舒缓就是输在这一点上。
如果我在她面前暴露实力,为了不付出代价,她可能不会解开自身限制,但我二人若是都达到了那种境界并且被她发现,只怕到时候豁出去再耗费一个纪元,她也要用尽全力杀了我们”。
甲辰在秦元对面坐下,“一切都还要等舒迟吗?”
秦元点了点头,“他是唯一一个能破除现在这种焦灼局面的人,恬予想必也明白这一点,这也是她不杀舒迟的理由”。
是啊,现在双方都很清楚,在两军对垒的洪流中,现在的局面是谁也奈何不了谁。
但大家都注意到了,在洪流的最中央,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,士卒很弱,弱到任何一方都可以轻易把他从这场战斗中抹去,但偏偏没有人敢动手。
大家都知道,在未来,这个卒子一定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,他将举起帅旗,披荆斩棘,冲向其中一方。
而那被针对的一方,很可能会因为这个微不足道的存在,在那天彻底土崩瓦解。
“那就相信他吧”,甲辰看向外界,视线仿佛穿越无尽空间,到了规界,到了涂界,甚至到了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。
“我愿意相信他”,秦元点头,“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煜成,他可不像表现出的这么好控制”。
“不必担心”,甲辰摇头,“我从来没想过控制他,只是碰巧他手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,只要这次交易结束,哪怕未来他对元辰会动手,我也毫不在意”。
“那就期盼他对元辰会动手的那一天晚点到来吧”,秦元叹气,“最起码,要把这次合作完成”。
“合作很快就会完成的”,甲辰微微笑道,“到了那一天,我们就真的万事俱备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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