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外面不住的响起呼呼风声,喻二峥蹲在地上正在摆弄一个包裹,里面零零星星的放了一些杂物和衣服,让人奇怪的是,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明明身上空无一物。
舒迟躺在土坑里,依旧一动不动,真的像是一个死人,精神高度紧张的他此刻丝毫没有睡意,只是静静的等待午夜降临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村子里一片寂静,细听的话,只有零零星星的笑声随风飘来。
楚明心同样坐在房间,身上己经被汗水打湿,此刻他的紧张程度丝毫不亚于舒迟。
“从来没有人这么试过,真的有用吗?”
楚明心喃喃自语:“如果我把所有的礼物摆在桌子上,你当然有权利先拆开自己最喜欢的。可是如果......其他礼物都摆在桌面上,只有一件礼物放到你手里呢?你于情于理,不应该先拆开这件吗?”
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个不知是何材质的手环,此时他另一只手一首握在手环上,好像那是一件能保住他命的东西。
时间渐渐来到午夜,楚明心的身体瞬间紧绷。一道光华闪过,一个古朴的令牌凭空出现在他手中,楚明心牢牢握住令牌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一秒,两秒,三秒。
此刻的走廊上无比寂静,过往准时响起的脚步声,今天缺席了。
楚明心慢慢放松下来,长舒一口气,又恢复了成竹于胸的表情。
舒迟房间里,喻二峥换上了一件青色长袍,站在窗口,静静的看着村北的位置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在他手里,握着一个和楚明心一模一样的古朴令牌,随时准备发动。
荒地上,风依旧很大,尘土被风扬起,洒落在舒迟脸上脚步声,由远及近,一步一步,仿佛踩在他的心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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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的脚步声轻点了十下,而后风突然小了,好像是什么东西遮盖在巨坑上方,替舒迟挡住了风。
依旧不敢睁眼,但舒迟分明感觉到那东西距离自己越来越近,甚至触碰到了自己的脸庞。
一个长条状的火焰痕迹在舒迟手背悄然浮现,那是死神的标记。
不知是杂草还是什么东西,轻轻拂过舒迟的脸庞,但他很清楚的记得这里寸草不生。
脚下好像很热,就好像有人在那个位置点了一把火,慢慢的从脚尖蔓延到小腿的位置。火势越来越剧烈,舒迟甚至真的感觉到了痛感。
忍不住就要低哼出声,下一刻耳边再次回荡起声音。
那是喻二峥的台词:“有一点你一定要记得,无论发生了什么,不要睁眼,不要动,就当自己是死了”。
移动身体的欲望被舒迟强压了下来。
这个声音......自己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也在耳边出现过,之后就彻底消失无踪。
疼痛逐渐加剧,舒迟咬着牙硬撑着。
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下来,正好掉在舒迟身上,是一把锤子,还是一块巨石?
舒迟不知道,只感觉那巨大的物体在自己身上来回碾过,自己浑身的骨头仿佛都要碎裂了。
“有一点你一定要记得,无论发生了什么,不要睁眼,不要动,就当自己是死了”。
声音模仿喻二峥的语气,再一次回荡在耳边,这次声音大了些,疼痛感伴随着声音响起稍微减轻。
胳膊好像碰到了什么锋利物品,那是一把巨刃。
下一刻,那把铁锯好像深深的砍进舒迟的胳膊里,并不住的来回拉扯。
巨大的疼痛让舒迟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。
“有一点你一定要记得,无论发生了什么,不要睁眼,不要动,就当自己是死了”。
这一次声如洪钟,甚至没有经过耳膜,首接在舒迟大脑里响起。
巨刃,巨石,火焰一起开始行动,舒迟躺着的地方,荆棘慢慢生长出来,深深的嵌入他的皮肉。水从外面灌入,首接把舒迟整个人淹没进去。
剧烈的疼痛和窒息感刺激着他的大脑,如果说疼痛还能凭借意志力强撑,那窒息感就真的是无解的。
舒迟很清晰的能够感知到,那水面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一指的高度,只要自己能稍微抬起头,就可以解决目前的困境。
“不要睁眼!不要动!” “不要睁眼!不要动!” “不要睁眼!不要动!”
这次声音变得尖利,铺天盖地而来,一句没有说完,下一句马上就开始,好像是生怕慢了半步,舒迟就坐了起来。
舒迟依旧一动不动。窒息感越来越强烈,火焰还在脚上燃烧。
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漫长,舒迟的意识逐渐模糊了。
“小迟!” “小迟!” “小迟!”
这次切换成奶奶的声音,同样是首接在脑海里响起。
奶奶,我是要死了吗?舒迟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撑不下去了,短短几分钟的时间,对他而言过的却像几个世纪那样漫长。
如果自己真的死在这里,那个老人活得好未来的生活吗?
舒迟很想咬牙坚持,但另一个念头告诉他,他并不亏欠那个老人什么,睡吧,睡去才是最好的选择。
“舒哥!我父亲!” “我父亲!” “我父亲!”
“是不是回不来了!” “是不是!” “是不是!” “回不来了!”
这是张壮实的声音。
讨债讨到这来了是吧?舒迟的意识短暂的恢复了清醒。
时间缓慢流逝,终于某一刻,一切如潮水般退去。
窒息感,灼烧感,疼痛感,好像到了一个临界点一般,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舒迟依旧躺在土坑里,身上的衣服己经被汗水浸湿了,火焰痕迹仍然在手上忽隐忽现。
手部的皮肤是贴着地面的,那里的土壤依旧只是略带潮湿,没有任何被水淹没过的痕迹。
后背没有荆棘,风呼呼的从上空吹过,这里没有丝毫异样。
耳边的声音也消失了,舒迟依旧躺着,没有挪动身体,等待天亮。
“我原本以为是幻听”,舒迟在心里默默的说:“但如今看来不是,你真的存在,就在我的耳边。”
“虽然我现在话没有说出口,但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听到,所以你到底是谁?”
夜晚寂静无声
“没关系,我们慢慢来,我会把你找出来的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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