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来至东街庙会,这娘娘庙前求香者甚多,人来人往,热闹非凡。每逢二六日,或其它好日子,周围生意人,便来这里摆摊售卖,一些乡下人,平日便把自已积攒的手工艺品,或提前赶制的特色小吃,也拿到此处售卖,因此叫卖声不绝于耳。
只见这庙前,拥挤了各样的人,那戏台前更是塞满了人。
这一块不大点地方,各式小商贩渐次排开,有五颜六色香甜可口的果子,黄灿灿上下翻滚的油条糖糕,刚出炉热气腾腾,喷香扑鼻的包子烧饼,精致可口的小圆红豆饼,黏牙酸爽的冰糖葫芦,鲜甜爽口的水煮花生,更少不了滑嫩亮白的豆腐脑,果汁豆浆卤蛋馒头,面条烙饼卤味点心,细说不尽。
陈长林最喜热闹,一边领着小花,一边喊着:“借过~借过~有劳了…让一下,让一下。”
昭阳哪见过这种场面,紧紧跟在星彩后面,心想走丢了可在也找回了。星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,也十分开心,四个人一字长蛇,向前欢快挤着,一扫之前的种种不愉快。
昭阳像个猴子一样,左看右看,叫的也最欢,跟着长林有模有样喊着:“诶诶~让让,别挤,别挤。”
李小花拉着长林的手,紧跟着,这陈长林个子高,便有劳为小花她们采买想吃的,想要的,不一会的功夫,点心包子,果汁豆浆,菜饼子油条,嘴里面吃着,手里拿着,每个人都腾不出手了。昭阳甚喜这民间野味,嘴里就没听过,只是星彩那钱包也越来越瘦了。
这路边又有许多小玩意售卖,拨浪鼓、香囊、泥塑、彩带等各色编织艺品,琳琅满目。昭阳便要了一个拨浪鼓,星彩付了钱,她便拿到长林耳边使劲摇起来,振得长林的耳朵嗡嗡响,好不耐烦。
李小花便帮长林捂着耳朵,把星彩昭阳逗得哈哈大笑,昭阳见星彩在笑,又去摇她,几人闹得不亦乐乎。
这时那李小花来到一个卖泥塑的摊位前面,小贩看他二人似是一对儿,便拿起一对福娃,说道:“这两个小人正好是一对,金童玉女,一人一个,保佑你们,生一对儿白白胖胖的小子,和和美美,地久天长,子孙满堂。”
李小花立即买来,自已拿了一个,另一个给长林。
昭阳见状又把她那醋坛子打翻了,也拉着星彩也要买那样的一对,小贩笑道:“两位不如买这个。”
只见他拿出一个老头儿,憨态可掬,手里拿着个红线,小贩又道:“这叫千里姻缘一线牵,二位买来定会喜结良缘,招得佳婿,嫁个好人家。”
昭阳心生嫌弃,说道:“你这泥人捏的也太丑了,不要了,不要了。”那小贩一时没好气,心中不解,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姑娘。
那戏台子前围得水泄不通,只听到前面有人咿咿呀呀的唱着,底下不停叫好,在后面也听不见唱的是什么,后面站着的也只看着惹闹罢了。
长林便欲挤到最前面去,几个人破除重重难关,好不容才挤到了最前面,只见那戏台上,演员正卖力表演。胡韵悠扬,嗓音绵长,戏子一板一眼,绘声绘色,演绎一场悲欢离合。
那故事讲的是一秀才,考试落地,幸得锦娘收留,两人便私定终身,海誓山盟。
锦娘背着家人资助那落魄秀才,后来那秀才考中状元,等他衣锦还乡时,已经迎娶了那京兆府尹的女儿。
锦娘得知后,悲痛万分,便悬梁自缢了,死后阴魂不散,化为女鬼,夜夜哭诉哀怨。
应天府即命法师,将其抓来,审问之下,发现那状元郎原多行不义,犯下许多肮脏勾当,数罪并罚,将那负心郎用那狗头铡,铡下。
长林、昭阳只好看这热闹,跟着一众百姓连连叫好,那长林怕昭阳不解,便告诉他讲得是什么故事,无奈四周吵嚷,便与她贴耳大声来说,不觉有些过于亲密了。
那李小花见二人举止轻浮,行动暧昧,又看了这戏,不觉便觉得自已命运如同锦娘一般,心中说不出得委屈难受,遂自怨自叹起来,便负气自已一个人回去了。
等长林回过神来时,才发现李小花早已不见,三人急忙跑出来寻找,找遍了整个庙会也不见人影,又找了半天也不见个踪影,星彩便说要分头去找。
昭阳跟着长林正找着,见一柳树下,有两个男子围着一个女子言语轻浮,动手动脚,一见正是那李小花。
这俩人一个穿着锦衣绣袍,一人穿着灰布衣服,是一主一仆,原是这汴梁城中有名的大户人家。那男子姓秦,因是嫡子,其父便给他取名首生,跟在他身后乃是家仆。
这秦首生骄横惯了,手下养着一干悍奴,平日就欺男霸女,谁也不敢惹他,近日见着西城惹闹,便也来逛逛,谁知路上便遇到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来,故意挡在她前面。
李小花一不留神撞到那秦首生,急忙道歉,低头走开。那秦公子不依不饶,阻挡着她的去路,说道:“呦~撞了人就想跑?”
李小花便道:“你想怎样?”
秦公子便道:“小娘子,别慌张,我也没别的意思,只是想和你认识认识。”
李小花也不理他,便想跑回家去,谁知这秦公子拦住去路,不让她走,将她逼在一角落里,便动手动脚。李小花急道:“你在无礼,我可喊人了。”
秦公子便道:“你喊啊,你打听打听,在这地界,谁敢惹本公子。”说着又动手动脚的。小花不愿惹事,只想去躲他。
正躲着,只见这秦公子忽地跪在地上爬不起来,原来是长林一脚把他踢翻,长林愤怒之极,接着一拳打他那豪奴满脸开花,一脚便踹进了河里。
长林余怒未消,揪住这秦公子的头,便狠揍了起来。李小花忙拉着他,长林哪里肯听,只打得这秦公子昏死了过去才罢。昭阳见状,又狠狠踢他,见他不动弹了,还以为是被打死了,在探鼻息还有些生气,又踢了几脚。
李小花劝长林就此罢了,别再惹出事来,那围看的人也纷纷叫好,用吐沫啐那秦公子。
长林便一路护送小花回家,一路又安慰她,小花此前心中伤感,路上受了委屈,此时回到家中心中便生出无限哀怨,心想虽然长林无意负心,可那昭阳公主似乎对长林有心相许,因由想起白天戏台上看得故事,想着自已会不会也化成厉鬼向长林索命呢。越想越伤感,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暗暗伤心垂泪。
她娘见是长林将小花送回来,也没多问,这时见小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暗暗抽泣,觉得定是因长林才受了委屈,心中也感酸楚,便想着非要给小花找个好人家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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